婚礼上来的宾客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藏地的权贵老爷土司们,还有朝廷派驻在当地的官吏,甚至一些当地声望很高的僧人喇嘛也来参加了这次婚礼。

    扎西塔木和扎西桑吉一起给坐在院子中圆桌上的众人们敬酒,藏地男人们的酒量自是不必说,马背上打天下,酒桌上洒豪情。

    婚礼之上的青稞酒都是用最大号的碗盛着,以代表对新人最真挚的祝福,婚礼上喝不了酒的喇嘛们就用酥油茶以茶代酒,来祝福新郎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扎西塔木这个堂哥倒是没什么大事,可是扎西桑吉是个平时滴酒不沾的人,猛的被灌了这么多酒,脚下的步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,塔木看着他这个堂弟,心里暗暗的嫌弃了一番,身体却很实诚的帮他挡住了宾客们一碗又一碗的青稞酒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跟所有人推杯换盏了一番,扎西塔木终于松了一口气,他搀着酩酊大醉的新郎回到了内屋,敲了敲新娘所在的那扇门。

    “是我,弟妹,桑吉他喝醉了,我现在把他送进去,你不要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堂哥啊,快进来吧。”张瞳连忙抓起了身旁的红盖头,手忙脚乱的扣在了自己的头上,她早已百无聊赖的斜靠在床上等了好久,甚至没忍住打开小艾的电子显示屏看了几集《射雕英雄传》。

    只见扎西塔木搀扶着比他高一头的桑吉艰难的打开门进来了,一进门,他就迫不及待的像甩掉一个包袱那样,把扎西桑吉扔在了外屋的木椅上。

    他艰难的呼了一口气,“这小子平时看着像个电线杆子,没想到沉的像头野猪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累死我了,哎,祖宗啊祖宗,就是我上辈子欠他的。”扎西桑吉叨叨了一番,擦了擦头顶流下的汗珠,脸颊上因为饮酒过多使得他的高原红越发的明显了。

    “弟妹,把他放在这里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张瞳头上顶着红盖头,轻轻的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“卓玛在这里多谢堂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谢不谢,都是我应该的。”扎西塔木摆了摆袖子,身心俱疲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这婚房内屋和外屋早已被侍女们精心打扮过,所有的陈设装饰都火红一片,彩灯高结,外屋的圆桌上摆着手抓牛肉,酥油茶,红果,奶条乳酪,新鲜瓜果,上面还放着红纸剪出的喜字。里屋和内屋的两边都用铜制立架摆上了红色的长烛,就连屋内所有的衣柜,桌子和门窗,也都是提前定制好,镶了金边描了银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