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执,阴鸷,心底总有一股戾气,若蒋君临离他而去,他一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,这是一种病,他甚至瞒着陆知渊,看了五年的病,更不会告诉蒋君临,他想变得更好,不是伪装成人见人爱的季珹,不是伪装成蒋君临喜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想要真正变成蒋君临喜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从一开始就明白,这份羁绊是他强求的,没有他的强求,蒋君临早就结婚生子,过他计划里的人生,或许已是儿女成群,他为了心中这一点执念,也做过很出格的事情,他一直在约束自己,克制自己,前方是深渊,绝对不能在黑暗中沉沦,他要向着光,笑着面对生活,他要变得健康,真正意义上的健康。

    他会被蒋君临微小的情绪所影响,也会因蒋君临一句话耿耿于怀很久,敏感地捕捉他所有的情绪,他甚至想要操控蒋君临的生活和情绪。

    可蒋君临太过于强大,他做不到,所以就改变了方向,百依百顺,他滴水穿石,渐渐有了成果。

    他该满意了。

    求仁得仁,于几年前,这已是最好的境遇。

    可蒋君临又纵容他变得贪心,他想要得更多,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,都给予他,也想要当他心中的唯一,分享他的事业,生活。

    这一点贪心在住院这段时间汇聚成海,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来满足他心中所想,蒋君临给他提供了一个好的选择,他真的被蒋君临吃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他在每一次得不到满足时,蒋君临总能巧妙地指出一个新方向,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,不管是有意的,或是无意的,季珹甚至迷恋于这种魅力。

    无法自控地想,这一次他得到蒋君临的一半身家,那下一次他不满足时,蒋君临拿什么来满足他?

    他会不会因贪婪而变得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季珹就是这样的矛盾体,他想要,却又害怕变得面目可憎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蒋君临看着他的手指,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无名指,目测着季珹的尺寸,他要定一款对戒,季珹的手骨和他所差无几,手指修长,戴戒指一定会好看。

    “对你好不公平啊。”季珹说,“我的一半身家,都没有你的零头吧,你好吃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