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一出口,梵一便暗自咬舌。
她在说什么?这是出家人该说的话么?
她低垂着头,堪堪抽回了手...
“嘿。”陈亦行戏谑道:“这大半夜的,梵一小师父莫不是想占我便宜?”
又来了又来了!
“...您可赶紧走吧。”梵一红着脸,悔青了肠子,索性直挺挺的躺回塌上。
陈亦行笑了笑,将她露在被褥外的手轻轻放好,随即走了出去...
梵一情绪复杂,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,她自小如平静湖面一般的心境仿佛一下子被丢进了好多石子,激的水面波光粼粼。
看着床榻边上的小南瓜灯发出的微弱光芒,灯里的烛心温和又安心神,让她不知不觉合上双眼...
陈亦行在门外站了许久,没有听到屋内的人被噩梦惊醒的声音。方才他在那灯里点了无味的安神香,看来是起效果了。
他走到台阶处坐了下来,抬头望天,月色清明,看来明日有个好天气。
回想起方才那丫头拉住自己衣角的那刻,内心的巨大触动根本骗不了自己。很明显吧,连皇上和顾之渊都看的出来。
他是动心了,确切来说,早就动心了。
可那又怎么样?残缺之人,有什么资格去打破她的清欢人生。
他自嘲地笑,待她的心病痊愈,再把国库失窃的案子查清。他们便可恢复到原来,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一般,这样才好。